陆展亭听了不答,继续剥着他的花生,宗布郭掉头没走两步,陆展亭突然大嚷道:「总不过,你掉了药方子了。」
宗布郭扭头一看,地下有个纸团,刚想冷笑一声,但眼神一动,将纸条捡起略略展开一看,连忙塞入怀中,再也不同陆展亭多话,匆匆走了。陆展亭在他背后轻轻一笑。
他就这么东散一张银票,西散一张银票,行到gān清宫门口,见一大太监死命地抽打一个小太监的嘴巴。
他也不动声色,在一旁瞧了半天,突然开口问小同子,现在内侍太监是不是还有捐品级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就丢了几张银票给那小太监,让小同子立刻带他去捐品级。
小同子一头雾水地带着那鼻青脸肿的小太监去jiāo了钱回来,陆展亭笑道:「如今这小太监是gān清宫里戴顶子太监了。」
小同子低声道:「这还不是呢,这要等上头的批示。」
陆展亭脸一沉道:「这准六品官是不是比正五品要大一点?」
小同子犹豫着点了点头。
陆展亭指着那大太监大喝道:「那还不跟我上前狠狠地打,重重地打!」
那大太监哭丧着脸,问为啥。陆展亭冷笑道:「不为啥,爷我今儿就是看你不顺眼!」
小同子吓坏了,低声道:「陆公公,这大太监可是总领大太监的侄儿?」
小太监也是吓得浑身发抖。
大太监见了不由得得意,刚说了一句:陆公公,回头我给你引见我叔,咱都是自己人,就被陆展亭一巴掌打得不分东南西北,摔倒在地。
然后,陆展亭上前一顿狠踩,冷笑道:「别叫小爷我再见你这阉渍货糟蹋人。」他揍完了人,就拍拍衣裳扬长而去。
小同子见他边走边掏出银票,便苦笑道:「公公,这可是最后一张了。」
「那最后一张就赏你吧!」陆展亭把银票往小同子身上一丢,进了院门,爬上榻,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可天刚一黑,他的门就被踢开,几个太监将陆展亭从chuáng上拽了下来,连架带拖地拉到了上书房,丢在了亦裕面前。
天已入夏,亦裕只穿了一件淡huáng色的麻纱袍子,半倚在书桌前,在灯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