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烟草对士兵有多重要,但沈荣河知道,在充满未知与恐惧的战争面前,再多安慰,都不如一支烟来得实在。
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烟草的确是大多数的士兵的必需品,是jīng神的抚慰剂。
可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
沈荣河眼里的狐疑毫不掩饰,而眼前的大个子看起来有些着急,拿着烟的手挡在了他身前,表现的异常坚持,就好像这是一项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眼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沈荣河只得无奈地将这烟塞到了口袋里,拎好食材,继续去炊事班帮工了。
当闲下来时,沈荣河习惯性地按摩自己的手腕。
他抬起扣着手铐的手腕查看了一番,上面青紫的痕迹下去了一些,在摩擦厉害的地方隐隐有成茧的迹象。可他心中沉重未减丝毫。
作为俘虏远离了残酷的战场,客观上讲,只要俘虏方没想置他死地,撑到活到jiāo换俘虏的那一刻,也许比在战场上生还的几率要大。
可这般得来的结果并非沈荣河所愿。
他心里不甘。想到排长、其他队友正在受苦受难,将踏上新的征程而流血流汗,为了“守护”二字而战,他始终渴望和他们并肩作战——不论最后结局是好是坏。
他更明白,自己得更qiáng,才能做好随时加入他们的准备。
于是在早饭后,当士兵们照常开始练枪,沈荣河便站在训练场的角落看着。
这个人的胳膊和肩膀绷得太直了,曲臂空间有些不够。
沈荣河盯着前面的士兵,又想着若是换成自己的话……
阿斯塔耶夫的太阳xué突地一跳。
他又感觉到少校有些奇怪了。乍看之下,少校的神情冰冷得一如既往,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不少。
他自顾自琢磨了一阵儿,也找不出有发生什么令人满意的事。难道今天大家表现的不错?他便观察了个里里外外,就在他更加纳闷时,他看见了黑发的中国青年,正躲在自以为隐蔽的地方,一丝不苟地端着手,做着持枪的样子,好像在远远的she击。
这么想打吗?
对方郑重得有些孩子气的样子实在有趣,阿斯塔耶夫不禁有点想笑,然而嘴角刚刚勾起,少校便得到感应似投来一瞥。那眼神带着一贯的倨傲威严,简直可以称得上无礼。可那玻璃似的眼珠逆光晕上一层暗影,平添上几分美感。
阿斯塔耶夫不禁暗暗腹诽,少校之所以能一直保持这副态度从十八岁横到二十五岁,却没人给他点“正义”的教训——
…大概是因为长的好看。
沈荣河正聚jīng会神的盯着那靶子,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轻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