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儿的婚事定下之后,覃氏就天天都有事忙,这两天更是跟打了jī血一般,全然不知道累。昨晚上生怕漏了什么沈三清要带走的东西,半夜又起身数了一回。现在一大早的不光忙活上了,还有jīng神来纠结嫁衣和簪子配不配。
“娘,怎么不好哪里不好了,我穿着难道不好看吗。这衣裳是我的簪子也是我的,换什么啊就这样挺好。”沈三清见不得覃氏这般模样,gān脆从她手里拿过簪子自己戴好,“这不挺好嘛,哪有什么配不上的。”
其实若叫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得出沈三清身上的首饰与沈家家世和她身上的嫁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但也许是她张扬自信的模样太耀眼,此时不管是嫁衣还是玉石都只不过是沈三清的陪衬,既然是陪衬,那到底哪样东西金贵些哪样平常些,也就不那么要紧了。
覃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里再是有一万个不放心也没再多说什么,况且今天到底是女儿的好日子,纵使心里的担忧堆成了山,也只能往心底压严实些,不敢显露半分坏了今天的好气氛。
只不过到底是当娘的,忍了又忍,等到外边迎亲的队伍都到了,她到底没忍住还是把喜娘和小铃铛都给暂时赶了出去。
“三儿,娘从小把你捧在手心里长大,今天出了这个门就没人能像娘这么惯着你了。到了陈家之后你得记住你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万万不能因为嫁了人就觉得自己不如在家里时矜贵,不能把日子往委屈了过,明不明白?”
覃氏把人赶出去那会儿沈三清就知道,每一个送嫁的亲娘都必须有的环节要来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覃氏剑走偏锋,那些要女儿贤惠懂事好好过日子的话一句也没有,上来就说些旁人听了得直摇头的话。
“娘,我还委屈呢,之前不都跟人陈景约法三章了?那时候您还一个劲的数落我呢。”但不管说什么沈三清都明白这是覃氏对自己最最真挚的一片心,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会如此这般一心一意只想自己好的人。
“你不懂,这女人啊总是容易心软,娘就怕你是那路只晓得嘴硬的人,到时候说得再狠真过起日子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覃氏摆摆手不听女儿说那些花里胡哨的。
“总之你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要紧的,往后真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时候就想想娘这话,实在不行了就回来,只要娘还有口气在就能护着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只要一有事就回来好不好,只要娘到时候不烦我就行。”最质朴的话语最炙热的亲情,听得原本发誓今天绝不会哭,绝不会搞那些有的没的煽情场面的沈三清,也忍不住酸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