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今天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哥灌我酒,是不是?”陈景好体面,除了在三清跟前不瞒着,在其他人跟前照样还是那个云淡风轻,又好像什么都胸有成竹的陈二爷。
“你以为呢,我又喝不过你,今天要不给你多喝点,晚上你又半夜一个人睁着眼睛等天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也就是懒得拆穿你罢了。”
会试完了以后,陈景除了前三天睡得安稳,之后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不是得拉着三清霍霍到后半夜才睡着,就是半夜惊醒之后睁着眼等天亮。陈景以为自己瞒得挺好三清不知道,其实三清什么都清清楚楚。
“你还好意思说我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装大尾巴láng。其实你也一样,你那心里啊弯弯绕绕曲了十八道弯,爷也总是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三清自是有许多说不得也不能说的事得长长久久的瞒着他,但陈景不知道啊,这会儿又借着酒劲上脸,自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大这么这么多,又是娶过妻的,要不是身上有功名,你怕是还看不上我。”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行。等明天放榜,我要是能榜上有名,就给你在京城买个更大的宅子,再把缺了的丫鬟婆子都补上。要是你用不惯新人也行,到时候把家里人都接来,只要你喜欢就好。”
陈景这会儿说的话活像是世上最不解风情的直男,只想把世俗里定义的好,全都一股脑的许给三清,好像这样三清就能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到时候也就没什么事会瞒着自己了。
三清听了这话虽还是没法告诉他自己心底的秘密,但还是被哄得很高兴。便低下头注视着躺在自己腿上仰头看着自己的陈景,“陈景你听好了,你说的那些我都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你陪着我我才高兴。”
陈景很少听三清说情话,两人好像总是他说这些肉麻话更多,这会儿三清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十分难得了,陈景哪怕还醉着也还是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盯着三清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才软糯糯的嗯了一声,便搂着她沉沉的睡了。
这一晚有人睡得好有人睡得沉,但无一例外一清早就全都起来了。每次到了会试放榜的时候,贡院外边都是人山人海,不一定全是应考举子们的家人,更多的还是早早的来凑热闹的老百姓,和打算挣报喜钱的人。
除了京城本地大户人家会差遣下人去第一时间看成绩之外,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去状元街,随便找个酒楼客栈坐着,就能从三甲最后一名的名字,一直听到探花榜眼状元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