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有什么问题吗?”他谨慎地问。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可是……”
“Tony,你逾距了。”
“是。”Tony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踩到了老板的底线,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就默默去取走那两幅油画,躬身退下了。
Tony走后,程思慕才敢放松下来,任由整个人摔进老板椅里。
不是他多疑,只是油画现在是至关重要的一条线索,不能断,一定要有一个环节把它们连起来。
可是现实是,描述死亡现场的油画已经出现了两幅,作画者顾飞飞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或者说,他就像从未在世间出现过一样,警方去他毕业的学校竟也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只查到他为人很孤僻,几乎不去上课,整天就只待在他自己的画室里。别说同专业的,就是同班同学和导师也未必记得起他长什么样,只依稀记得他戴着又大又圆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刘海很长,遮住眼睛。
并且他一毕业就失去了踪迹,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他家乡吧,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去从小收留他的福利院吧,一把大火又早已将那里烧了个gān净。
总而言之,那个人真心是个迷。
他在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太少太少了,让人无从下手。
而程思慕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了一幅顾飞飞在学校时的习作,无意中和江奕然的一对比,竟觉得两者的画风有说不出来的神似。
当然,同一所学校出来的又师承同一个导师,画风一脉相承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程思慕就是觉得,说不出来的怪。而有时候,怀疑一旦产生,他就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因此他终于决定要探究个明白了。如果最后证实真的跟江奕然没有关系,那自己也好松一口气了。
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程思慕真的不想跟江奕然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那他会受不了……真的会受不了。
十年了,他喜欢一个人十年了。想来,老天爷不至于待他那么残忍。
当然,网上事件的持续发酵,惴惴不安的不仅仅是程思慕,还有长京战家。
显然,身为战祺的亲身父亲,他当然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压在女人身上浑身光luǒ脸部打满马赛克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战铮十分生气,差点把笔记本电脑砸儿子头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处理?!”
“父亲……父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照片我明明都删得一gān二净一张都没有留下!我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出现的……这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战家!”
“这还用你说!我问的是,你做事情为什么不能gān净一点?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我战铮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