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他的嗓子也没那么发烫了,舒服了许多。
南穗看着小杜诧异的眼神,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姐姐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不能这样啊,不是所有草都能吃的,还有些有毒,吃了就和被药的鱼一样。”
南穗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药用植物的种类和功效,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很多人就是靠着自然里一星半点的甜撑下来。
甜味不是必需品,但能让人感到多巴胺水平上升的快乐。
她从草地里又挑了一大把茅针,塞到小杜手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后摆。
方彤看着是挨完骂了,两眼通红地往回家路上走,看见南穗时眼里浮现一丝恨意,很快藏进了眼底,故作埋怨地和她打招呼。
“元贞,你怎么在这啊!我到处找都找不见你呢,急得我都要上你家去问了!”
南穗打量了她一眼,还是腼腆地笑了笑。
“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你,就换了个凉快地方。是被李大叔抓到偷东西了吗?”
方彤气急败坏地差点跳起来,偷偷往回看了一眼,没看见李大叔,才放心地辩解:“哪有,我不过是借两个莲蓬,怎么算偷?”
南穗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文书上有:‘用人物,需明求,倘不问,则为偷。’,你没有问,就是偷,也可以说窃。”
她仿佛真心诚意地想教方彤背《弟子规》一样,一句一句地解释给方彤听,直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而且,这条路不是回你家的吗?为什么会是去我家找我呢?”
方彤感觉面前较真的陈元贞有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和以前一样爱啰嗦,说些课本上有些没的,但没有一次能说得她满腔暗火无处发泄。
方彤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把衣服一甩,生气地跑回了自己家里。
南穗笑眯眯地和小杜说再见,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浅笑问道:“小杜,让你的小伙伴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我每天都找点茅针给你们分,怎么样?”
小杜猛地抬起头,眼里透露出渴望的光。
南穗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很长一段话,小杜却懂得很快,不住地点着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