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终点站后,火车并没有多做停留,乘客很快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陈同志,梭梭树会开花吗?”
说话的是一位老同志,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依旧坚持在铁路规划的一线。
南穗指向窗外,正好路过一大片的梭梭林,车速不算快,还能看清楚每棵梭梭的全貌。
“枝条上和树皮颜色特别像的那个,就是梭梭树的花,五月花期刚到,花还没有全开。”
这处地方还是最先种起来的梭梭林,杨锋带着下属在巡逻,一批林场人在执行飞播种子的任务。
“现在的时节,我们会在沙漠通过飞播来种植花棒、沙拐枣、白沙蒿这些沙生植物,尽快扩大草生植物面积,固定沙丘,也减缓它扩张的速度。”
南穗gān脆担当了讲解,靠在窗边一路解说过去,直到火车到站墨热,工程师们还颇有兴趣地望着外边的草木。
就如同他们熟悉铁轨的每一块零件构造,这位陈同志对每一株植物如数家珍。
每一朵花都不只是一朵花。
南穗下车后看了看表,天色还早,她还有时间去办事处跑一个来回。
今天是五月半,林致会在办事处等候一天,直到太阳落山。
“林致,好久不见。”
南穗最近都没有来寄东西,算了算和林致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一边说着话,一手从包里掏出要往家里寄的当地特产。
沙棘汁,成林医药最近推出的保健品,味道香甜还能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红柳木烟熏出来的风gān羊肉,染上红柳木香气的羊肉别有一番风味;还有一打最近用来给墨热做宣传的沙漠风光照片。
家书是陈元贞写的,南穗则给小杜也写了封信,他也快上大学了,上封收到的信里还提了小杜成绩好,南穗思来想去在寄给他的信里夹上了一点钱,还有一份梭梭树叶的标本。
“就这些了?”
林致熟练地收拾好信件和物品,青年人林致也过了三十而立,笑容依旧带着些腼腆,习惯遇见每个寄物品的人都微微笑着。
“嗯,麻烦你了。旁边那瓶沙棘汁是给你的,别一起塞进箱子里了。”
南穗把分装好的礼物往左边挪了一点,她每次来寄东西总会给林致捎上一点,也算是老朋友了,虽然不常见面,但他每个月中旬就站在这里,远远望见时总有一点熟悉的安定感,
林致把自己的那份沙棘汁珍重收好,说话时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