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稳婆身子一颤,连忙点点头。
“当年给柳盈盈接生之人,可是你?”
未料到她一开口便是问这等紧要之事,张稳婆一怔,心中警铃瞬时大作。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先前红玉所说之人……难道就是她?!
犹豫间,眼前的寒芒又逼近几分。
沈晚卿睨了眼那厢的车夫,唇角似有若无一翘,“柳盈盈要你死,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
她嗓音平缓,却分明透着几分不容置喙,张稳婆抱着包袱一阵思量,小心点点头。
“是小的。”
沈晚卿闻言美眸一敛,眼底一抹思绪掠过。
还真是她。
“给靖安侯夫人接生的,也是你吧?”
这般轻飘飘一句,张稳婆却当即色变。
惊恐地看了沈晚卿一眼,支支吾吾推拒。
“年岁久远,小……小的为太多夫人接生过,已经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沈晚卿扬眉,“那我便提点你一二。”
“十年前靖安侯夫人难产而亡,一尸两命,腹中是个男胎,活生生被憋死的,可有印象了?”
她红唇翕动,每说一句,张稳婆脸色便惨白一分。
被瞧得心中发虚,额上冷汗也不自觉渗出来。
“姑,姑娘……”
才讪笑着开口,却被沈晚卿扬手打断。
“不着急,你想好再说。”
她弯着唇,眼尾凌厉,不怒自威。
知隐瞒不了,张稳婆咬咬牙,眼珠一转,“要我将此事和盘托出也并非不行,只是……”
想也知她的忧虑,沈晚卿红唇微启,笑意不减。
“放心,只要你好生配合,自会保你性命无虞。”
不仅要性命无虞,还得给她活蹦乱跳,舞到柳氏跟前才行。
得了这般肯许,张稳婆心中稍有放松,一双枯竹般的手攥紧包袱,定定开口。
“姑娘所言不错,当年替靖安侯夫人接生的确实是小人,不过……这事是柳盈盈将小人安排进去的,小人也只是按授意行事罢了。”
她瞧着沈晚卿的脸色眼珠子转得飞快,沈晚卿扬眉。
“靖安侯夫人的身孕乃是重中之重,柳氏当时尚未入府,如何能将你安排进去?”
张稳婆摆手,“哎呀姑娘,这入不入府又有何干系,只要能抓住侯爷的心,再稍稍吹上些耳边风,这还不是轻轻松松?”
“那段时日靖安侯夫人孕吐不止,侯爷请的郎中又看不出什么,刚巧我替人接生了半辈子,有法子能缓解,所以顺顺利利就被引荐过去了。”
沈晚卿凝眉,心中暗暗一沉。
当年原身娘确确实实有一段孕吐得厉害,渣爹表面装着担忧,四处寻医,卖深情好男人的人设,到头来却连找回个居心叵测的人都未察觉,足以见有多不上心。
“后来呢?”
“自从给侯夫人治好了孕吐,安胎照料之事便一直由小人负责,直……直到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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