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来临,天边的彩虹不知何时已散去,徒留熏云千里,如鳞浪朵朵比比皆是。远山黛色初妆上,唯余一缕落日余晖,照在深林中。枝叶明暗层次,阴阳错落。知了又逢了这一剪青丝,在河畔的柳荫中撕鸣起来。
看姑苏泊头孤帆远影,云外天低树稀。夕阳终沿着大山沉下去,清凉的月色镶嵌在云层中,伴着一抹夜色压了下来。
火光照映着螓首,弯弯的眉毛宛如天空被云层束缚的半边月,一汪如黑曜石的眸子里满是冰冷的杀气。逐月手中的鼓在娟秀的五指敲击下,落在山林蹒跚着小步,浑身是血的徐长生耳朵里。
眼见得他昏沉的眼皮就要随着步伐的倾倒合了上去,却被这一阵很快但不是太急促的“咚咚”鼓声震得清醒了过来。
徐长生捂着胸口的恐怖伤口,几近艰难的将脑袋扬起来,望向火光滔天的姑苏寺,疑惑道:“烧火焚寺,逐月这番动作是为甚么?”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背倚着一棵大黄松干,低头探了探自己胸前的剑伤,稍一用力,便疼得脸色发青。无奈的笑了笑,干脆坐下来先运气稳住伤势。
半个小时后,徐长生站起来身体,小心的从茂盛的林中穿过。此时已是夜色浑噩,深林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泛着丝丝凉意,带着雨露的冰冷,浇了他一身。
破屋的草垛上,躺着还在昏睡的杨靖宇。旁生了一堆火,上面正烧着一个壶,热水已从壶中沸腾。绮露用抹布取下壶,将之倒在了盏中,吹凉后将杨靖宇扶起来,让他喝下。
绮霜则倚在破门前,颙望着火光满天的姑苏寺,脸上,挂满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喝下了温水,杨靖宇大脑还是很昏沉,但终还是将眼睛睁开了,嘴里念叨着:“霜儿露儿。”
二女听见杨靖宇的呼唤,急忙走了上前,小心将他扶坐正,开口道:“公子,你醒了!对不起,是我们无能无力,让你这几日受了太多苦!”
杨靖宇露齿微微一笑,抬手运了运气,脸上红光映额,慢摇头,轻声道:“不怪你们,是我太冲动了……对了,我虽被迷药迷昏,但能隐约听到寺里的打斗声,你们口中的徐少侠,可否是缥缈阁阁主的大弟子徐长生?”
绮霜点点头,凄然道:“正是他,只是……”
“不怕!”
杨靖宇用桃木扇轻轻挡住了绮霜继续说的话,笃定道:“我与他十年前在九重门见过一面,他确是个绝世天才,一生不争名誉,自在凡尘中逍遥,可世人绝不会忘记他有多聪明——就这样死了,岂能对得起‘神机妙算徐长生’这个称呼!”
“哈哈,李靖安,过奖过奖,不过,不死也差不多废了!”
只听一道虚弱的说话声从破土房外响了起来,徐长生顶着一身血和尘埃走进来,衣服破烂(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