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那兄妹俩。</p>
拆药是个大工程，W的机械爪非常灵活，做得又快又好。</p>
裴染把活留给他，自己检查其他东西，扔掉纸巾的包装，剪掉背包上的商标。</p>
一人一球动作迅速，把各种有字的东西该剥的剥，该刮的刮，该剪的剪，全部处理完，又重新查了一遍。</p>
一个字都不剩了。</p>
好在忙到现在，都没有文字再烧起来?。</p>
W说：“联邦应该很快就会给全体公民?发送警告信息，为避免可能?发生的危险，要所有人去除随身物品上的文字。不过他们不能?说发就发，要走一套审批流程……”</p>
裴染觉得自己没有听?错，他好像冷笑?了一声。</p>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客观，接着把话说完，“……审批要花一点时间。”</p>
文字消除已经开始，出事的暂时只?有建筑上的招牌和古董车的中控台，可谁也不知道，其他文字什么时候就变得不安全。</p>
等他们慢悠悠地审批完，人都要死?光了。</p>
裴染打开手环屏幕，切到编辑图片的界面?，问：“W，你能?帮我画几张图么？”</p>
“你想发送警告图片给你那个朋友？当然可以。”</p>
片刻之后，他就把一组图片发到裴染的手环上。</p>
他这次又换了画风，是动漫风，色彩鲜明活泼，画上的女孩长得非常像裴染，梳着马尾，穿着件卫衣，正在低头剪掉外套上的标签，标签上文字的部分全部用?一排排混乱的波浪线条代替。</p>
他在她耳边幽幽地问：“还是没有灵魂？”</p>
说实话，没有。</p>
画面?依旧工整平板，所有犄角旮旯都充满着面?面?俱到的细节，细节多?到让人有点密恐，主次不分，没有重点，</p>
透出种浓浓的AI风。</p>
但是他在帮她的忙，需要鼓励。</p>
裴染说：“无论如?何，肯定画到位了，该传达的信息全都传达得很明白。”</p>
W没出声，也不知道收到了她鼓励的意思没有。</p>
其他图片上，画上的女孩检查了随身背包，鞋子，扔掉了一本书，等等。</p>
裴染给艾夏发过去，艾夏秒回，又回了那张震惊到模糊的猫猫头。</p>
不知是在震惊这几张画这么精细，还是在震惊事态会严重到这种地步。</p>
紧接着，又是一张疯狂拥抱的表情?包。</p>
裴染回了个抱抱的表情?包。</p>
不知道她们到哪了，那辆电单车怎么样?了，仪表盘有没有被高温烧掉。</p>
裴染重新编辑那张无字地图，在夜海市区以西偏南点上自己的位置，发送过去。</p>
艾夏秒回，她们的前进速度非常快，估计昨晚还在赶路，也已经快到夜海了，白点出现夜海市南边。</p>
裴染搞定这件事，关掉虚拟屏幕。</p>
“这车不能?开了。”W说，“沃莱特迅影的显示屏直接连接着控制系统，这部分烧了，车没办法再启动。”</p>
接下?来?的路只?能?用?脚走。</p>
裴染还有另一重忧心。</p>
“如?果?我们的车不能?动了，那辆古董列车，夜海七号，控制系统会不会也被烧坏了？”</p>
“我正在查询夜海七号的结构。”W说。</p>
只?过了片刻，他就出声：“夜海七号是两百多?年以前的列车，非常特殊，整车是全金属结构，没有安装芯片和微电脑，控制台倒是有仪表，肯定也受到了攻击，但是我按现在的状况做了评估，应该是有六成以上的修复希望的。”</p>
六成，不算多?，也不算少。</p>
“我还收到了一个消息，”W说，“可能?会让我们更倾向于去找夜海七号。”</p>
裴染：“什么？”</p>
“来?接我们的特别行?动小?组整车失联了，失联前，好像是遇到了疯癫态的融合体。”</p>
又是疯癫态的融合体。这个世界已经疯了。</p>
没有人来?接，真的要靠自己找路去黑井。</p>
裴染决定：“那我们去夜海，试试运气。”</p>
“嗯，”W说，“如?果?夜海七号能?运行?正常的话，以它的行?驶速度，明天?上午我们就可以到达靠近黑井的终点站了。”</p>
明天?，也许就已经到黑井了。</p>
裴染背上背包，拎起金属球，继续沿着路往前走。</p>
那辆不能?动的古董车和那堆印满各种文字的杂物被留在了身后。</p>
她现在从上到下?，干干净净，“去文字化”的工作已经彻底完成了。</p>
裴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空落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