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让自己安心下来。</p>
以两家的关系,他们想重新?找到彼此?都不?是什么困难事。她以为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就代表着他已?经彻底忘掉,更或许时过境迁,身边早已?有了别?人。</p>
“确实没找过你。”他自嘲地勾了勾唇,“听我妈说,你也没打听过我的消息,我以为……我没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了。”</p>
他微垂下头,嗓音也夹了水声:“我想着,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一个人,何必来自取其辱。”</p>
“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他轻轻握住她攥紧的手,“哪怕是抢,也要把你抢回来。”</p>
“可你真的不?回北京吗?”她眼圈红红地望着他,满是心痛和惋惜,“要放弃吗?”</p>
“什么叫放弃?”他轻松释然地勾起?唇,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指,“我想做的事从来没停止过,在这?里,在北京,又有什么区别??”</p>
“以前我总想着要和父亲一样,觉得那才是正道?,可现?在我想通了,我与他本就不?同?,为什么非要走他的路?”说着,他缓缓抬头,坚定的目光淌进她眼眸。</p>
“也许未来还会有机会,也许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去北京,去杭州,去任何地方。但?如果没有你,那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p>
乔初意猛猛吸了口气,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p>
“一一,我还喜欢你。”他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她发心,气声里夹着颤抖。</p>
乔初意埋低头,不?让他看见眼底的晶莹:“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让我想一下,好不?好?”</p>
要不?要重新?开始一段前途未卜的感情,要不?要再放纵一次,要不?要自私地将他绑在这?里……</p>
周序霆说了那么多,为他的决定找了那么充分的理由,但?她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p>
五年前精心铺好的路,如今又被他亲手斩断。</p>
头顶传来他潮湿的笑意:“好。”</p>
*</p>
一夜之间,周序霆变得扬眉吐气了,见着时颂也不?再是暗戳戳地拈酸吃醋,甚至脸上都洋溢着即将胜利者的光芒。</p>
乔初意去沙漠里面,他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她。</p>
其实大白天哪需要他保护,绿洲附近都被军队包围起?来,那人如今孤立无援,除了渴死在沙漠,就是原地伏法。</p>
坐办公室他守门口,会客他帮忙端茶送水,比打杂的小汤还敬业。</p>
连食堂烧菜的大厨都换了人。</p>
小汤看着从厨房送菜出来的男人,瞠目结舌:“这?咋……二号选手出现?了?”</p>
乔初意清了清嗓,埋头吃米粒。</p>
香喷喷的卤鸭头被放在她正前方,头顶飘来某人含笑的嗓音:“你喜欢的。”</p>
十几?双眼睛盯过来,她整只脑袋都在发烧,恨不?得挖个洞把他塞进去,羞恼地抬起?头:“进去做饭吧你。”</p>
“遵命。”某人笑得跟花一样。</p>
邻桌战友们戳着碗里的米粒,个个生无可恋:</p>
“完蛋,连长肯定没戏。”</p>
“那可不?,瞅瞅人家对时医生那态度,再瞅瞅对他那态度,热脸贴冷屁股啊。”</p>
“明显就是不?喜欢他。”</p>
“麻了,他不?仅没戏,还抖M。”</p>
鸭头是他昨晚托朋友从内地买了空运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冷链运输,一大早亲手处理下锅,完完全全是她怀念的家里的味道?。</p>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偷学?了做糕点和糖水,桌上一盘盘漂亮得,仿佛把江南水乡的精致搬到了西北大漠。</p>
关露怼她胳膊,悄悄地:“想不?到啊,我以为周连长就是个糙汉,居然还会做这??”</p>
男人下厨不?稀奇,但?男人做糕点做糖水,不?仅要技术,还要一点品味和审美的。</p>
很明显,他一样都不缺。</p>
乔初意鼻子酸了酸,眼眶一瞬有热意上涌。</p>
原来只因为她喜欢,他便默默学?了这?么多。</p>
然而,周序霆能待在这?儿的时间不?长,等那个人落网,便要回驻地去了。</p>
最后一个晚上,两人坐在沙地里看星空,他再次把那只酒瓶盖送给她。</p>
准确说,已经不是酒瓶盖。</p>
他用它和剩余的易拉罐做了一个风铃,大漠风起?,她手里的风铃也跳跃起?来,发出清脆快乐的声音。</p>
“喜欢吗?”他问。</p>
乔初意手托着下巴,把风铃举得高高的,弯起?唇:“很早的时候我就想,以后要去伊宁买个院子,就在解放路,离六星街很近的地方,然后每扇门前,每个檐角都挂上风铃。”</p>
周序霆侧头看着她,目光深邃柔和,像满天星辰披在她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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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到了,站里同?事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今年谁留下值班,谁有幸回家团圆。</p>
乔初意去年没回去,想着今年怎么着也得放个假,陪樊老师待几?天。</p>
她提前去县城大市场买樊老师最爱吃的杏子干,正跟老板讨价还价,手机突然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