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鲳鱼呢?”
“不吃,抛海里喂鱼去,”江盈知故意说。
三人便笑起来,面对着海上的风,夕阳西下,渐渐归港的渔船,心里那么安定。
下了船后,陈强胜得去帮他爹拉船网,把拐杖留在了船上,他的伤腿一踩地就生疼,也咬牙忍着往前走。
江盈知默默瞧着,她收回了目光,周巧女带着海娃来给她们搬东西,低头看一眼,“你要大补啊,买那么多鲳鱼。”
“我补个啥,我身子骨那么好,给婶你们几个吃的,”江盈知甩甩手,“你不是后日要回明府去了,我把这几条收拾了,给你做点熏鱼带着路上吃。”
她又说:“晚点我教小梅做盐炒豆,让她炒了给你,炒豆带一袋,山川难阻留啊。”
其实就是以前出门离家远行的人,都会带上一包盐炒豆,有了它好像就不怕饿肚子了。
海浦没有这个习俗,所以周巧女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江盈知自己家那边的。
她好些时候会心疼这个孩子,有时候也想问问她,有没有想家,后来想想,便没有开口。
周巧女看着那蚕豆,只说:“我爱吃,我肯定饿不着。”
晚上吃了鲳鱼烧年糕,鱼肉滑嫩,酱汁浇得又稠,海娃吃得嘴巴糊了一大圈,还伸舌头舔了舔,“好吃。”
周巧女拍他,“你可真是的,吃没吃相。”
等把鲳鱼处理好,做熏鱼前要腌要晒,等明天再做。
江盈知先教小梅做盐炒豆,“得你自己炒啊,这是你的心意。”
小梅小脸红扑扑,很坚定地点头,好像炒的不是豆子,而是叫她去面对一帮水师,那样视死如归。
江盈知差点没笑出声,摸着那豆子,她买的是已经泡了好几天,人家晒干好久的蚕豆,做盐炒豆就是要这种豆子,剥开皮能咬得动为止。
她和小梅一人拿一个针戳豆子,周巧女来来回回出来好多趟,还没扎完,她说:“这么麻烦,那不要吃了。”
“不成”
“不行”
江盈知和小梅一块说,两个又都笑起来,终于扎完了最后一个蚕豆。
要先炒盐后炒豆,还得急火猛炒,那些豆子放下去不久,就在锅里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跟小鞭炮的声音一样响。
小梅大喊,“不要崩我脸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