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氏听见她回来,照例来叫她。看起来对这门亲事,是真的很上心。
看着日头正高,她换了身黑衣服,进内院,见罗娘子站在廊下,她进去就听见谢氏的声音:“你哥哥如今回乡,怕是再起复就难了……”
李令俞轻咳了一声。
大柳氏听见她来,忙说:“幼文来了?”
她前脚进门,后脚听见门外的罗娘子说:“黛娘回来了!”
李令俞听得一乐,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的人来了。
这个姐姐可真是及时雨啊。
所有人都在正堂里,大柳氏让厨房的姚娘子烤了她教给姚娘子的蛋糕。配着果茶,一群女眷见她进来都尝着蛋糕,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夸她两句,李黛就进门了。
李黛真是不负她的众望,进门后,嘴巴就再没停过。
进门,就说:“我今日可好不容易回来,一早上左眼皮几句跳个不停,回来一看,果然是贵客来了,各位舅母们,今日可谁也不准走!”
谢氏笑说:“自然。”
大柳氏让人将糕点给她,她尝了口问:“这是谁家的糕点?如此新奇?”
李姝坐在大柳氏身侧,说:“这是哥哥教给姚娘子的法子。”
李黛十分夸张地说:“我就说,除了幼文,谁还能想出这么jīng巧的方子来,若然读书就是不一样。你自六岁拜在大儒门下十几载,如今在贵人面前当真,也是深得贵人的心,可不能骄纵。”
李令俞不动声色问:“阿姐是听谁说的?流言不能当真。”
李黛这些日子过得可谓是十分的畅快,自成婚都没那么舒心过,家里夫君不敢违逆她。那个老虔婆一点也不敢惹她。小姑子平日里最爱和她叫板,妯娌可谓是个传风筒,最是搅家不和。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上都城的人谁不知道。连你姐夫家的亲戚每每都和我说,令弟可谓是年少雏凤,我岂能听不出好坏来?”
李令俞被她夸的老脸直红,
心说,可见人不是不会说好话,这位大姐大这不挺明白的嘛,可不能叫外人沾一点好处。
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成婚前,谁不是个小甜甜。成婚后,被折锉磨久了,就成了牛夫人,百般武艺,百般算计。李令俞并不厌恶她,只是知道她是个被婆母拿捏的可怜女人,每每想扬眉吐气,却没有底气。
“朝中事,阿姐莫要议论,huáng家亲戚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李黛才不听她的唠叨,继续说:“那我可管不着别人,但是我弟弟,我就能管。”
她脾性虽然无赖,但是极懂眼色,趁李令俞不在家,她几番试探后,大概也摸清李令俞的脾气了,反正李令俞看着厉害,但不会秋后算账。
只要她不过分,讨些便宜是不成问题的。
起码能震慑家里的那几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