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兔子可爱,抬手去摸它。
帘子忽然被掀起,忽罕邪走了进来,看见这情形微微一愣。我和阿莫一同起身行礼:“单于。”
忽罕邪瞥了阿莫一眼,扶起我道,他看向几案上的兔子,问道:“什么时候抓来的。”
我将孩子放回摇篮里,替他解下外裳:“几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在外打仗,我怀着身子也没人愿意同我闲话,阿莫就替我捉了只兔子解闷。”
忽罕邪垂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阿莫,声音没什么情感:“挺好,你下去吧。”
阿莫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退出帐外。
忽罕邪抓起兔子的耳朵仔细端详,兔子受了惊吓在半空中乱蹬腿,我有些害怕,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忽罕邪瞧了我一眼,放下兔子,直接凑上来吻住我。我被圈在他的怀里避无可避,只得默默承受。他的吻似乎带了点怒气,牙齿时不时报复性地咬我的嘴唇,我被弄得来了脾气,一拳捶在他的肩膀。
忽罕邪放开我,与我额头相抵,好半晌才道:“玉堂也该嫁人了吧?”
我心里一紧,以为自己玩脱了,支支吾吾道:“她才十六,不急。”
“阿莫二十了,该娶妻了。他们二人我看合适,挑个日子办礼吧。”
我抓着他的衣襟,手有些抖:“玉堂出嫁……我怎么办?”
忽罕邪笑了:“什么怎么办,她仍是你的丫鬟,只是年龄到了该办的事我们也得记着。何况……”他顿了顿,“等明年开chūn,我要派阿莫去西边历练,这事情还是早些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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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倒也没拒绝,她本还不喜欢月氏这般男子的蛮劲,难得来了个阿莫,她也是欢喜的。阿莫知晓此事后,也是日日来看玉堂,有时带一束花,有时带些新奇的小物件,总之总能讨玉堂欢心。
图安一天天长大,衣服也不经穿,我总是要缝缝补补,寻花样子时,忽然翻出我嫁来月氏时穿得喜服,大红礼服上绣着乘风而去的仙鹤。
这是母妃为我绣的,我还记得我出嫁的那日,母妃因不得送嫁,只能将对我的不舍一针一线绣进这衣服里。我掐指一算,发现明年正是母妃四十岁的生辰,便决心替她绣一副寿字让月氏的皇商帮忙送过去。
早早安顿图安睡下,我拿了炭笔开始描样子,连忽罕邪何时进来都不曾察觉。他从后拥住我,问道:“在做什么?”
我吓了一跳:“画花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