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相差太大了,谢大律师对于郑江这种底层草根来说,就是那种只能仰望的存在,他根本想象不出谢朗的内心世界。
因为想象不出,所以格外想了解。
第二天晚上,郑江正式上楼,婴儿chuáng搬到客卧里放着,晚上哄小青睡着了,郑江去拉窗帘,发现外面下雨了,一场暗沉沉的夜雨。
身上cháo乎乎的,有小家伙吐奶、流口水弄上去的痕迹,郑江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碰到谢朗在走廊里打电话。
听上去是工作上的事,一个实习生搞砸了特别简单的工作,导致谢朗很不高兴,对着电话那边不留情面地申斥一通。
“风险合同都不会拟吗?大学四年都学了什么?你是废物吗?”
谢朗训人的时候还算文明,不说脏字儿,但声线冷清又低沉,很有威压,听上去已经够让人腿软欲跪了。
郑江是第一次接触到谢先生工作中的一面,觉得有些陌生。
要回房间就得经过谢朗面前,他不想打扰谢朗,所以就站在浴室门口等着,脑子里胡乱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见谢朗冷声叫他,“你在那儿gān嘛?”
郑江朝他走过去,谢朗已经打完了电话,一手握着手机,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看得出来情绪很差。
郑江解释说,“我看你在打电话就没过来。”
谢朗拧着眉,“你这衣服不是白天穿的吗?”
郑江拽了拽短袖的下缘,局促道,“gān净的。”
“你没有睡衣吗?”谢朗依然表情不太好,“我看你总是那两身衣服来回换着穿,来我家一个月了,没买新衣服?”
郑江尴尬地摇头,他对衣服不感兴趣也不讲究,何况根本没时间出门。
他尴尬而沉默地站在那里,谢朗又问,“钱收到了么?”
上个月正好到月底的那天,谢朗准确无误地给他卡上打了钱,另外一半在馨乐公司那里,所以还没给他。
谢朗是个很良心的雇主,在任何方面郑江都对他无可挑剔,不说别的,每天看到这么一个大帅哥都养眼。
郑江收是收到了,但一想到这些钱是什么工作的报酬,就觉得脸上发热。
“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下,不然我就拿给你了,”谢朗看着他道,“既然收到钱了,有空去买几件衣服,你随时可以跟我请假的。”
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颐指气使的味道,虽然是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