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郑江本来就是他花钱雇的人,所以这样的语气也无可厚非,但还是让人有一点不舒服。
郑江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特别地突兀。
谢朗是那么居高临下,偶尔施舍一二,大多数时候跟他保持体面的距离。
壁灯的光芒柔和地洒落,窗外是雨打草木之声,萧索而孤寂的夜,室内却温暖gān燥,郑江又想起那天他教谢朗怎样抱小孩子,谢朗躲闪的那一下。
郑江说,“谢先生,这钱我拿得不安心,你要是不打算再找我了,就不用给这个钱了。”
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说这句多余的话,是出于自我表现吗?
不至于,也许只是因为他在这里太寂寞了,没人可以说话,只有谢朗,虽然高高在上,却难得地对他有几分耐心。
余光里,谢朗的视线又在他身上别有意味地停留了一会儿。
“郑江,”他说,“据说人在晚上会格外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看来不光是我这样,你也一样。”
郑江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又并非全然不明白,只是谢朗这个人,总是很费猜度,像谜一样。
“再好好想想,”谢朗平静地说,“明天早上醒过来,会后悔吗?”
郑江说,“不会。”
谢朗笑了笑,转身就走,并且头也不回地对郑江说,“跟我来。”
12.
郑江又进了雇主先生的房间。
刚一进去,谢朗就关上了门,照明也关到只剩台灯,一边解着自己的睡衣纽扣往chuáng边走,一边命令郑江,“上衣脱掉。”
郑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就抬手脱掉了那件让谢朗感到不满的旧T恤,赤luǒ着上半身跟在谢朗后面。
他以为谢朗还是让他像上次一样“帮忙”,所以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他脱衣服,但是他一如既往地没有多问,安静照做。
他只是觉得,这一刻心里的憋闷都消失了,甚至有些隐隐的感激。
谢朗从容地躺到chuáng上,随手抓了个抱枕抱着,朝郑江勾了勾手指,郑江也上了chuáng,分开双腿跪在他身体上方,手伸向谢朗的睡裤。
谢朗挡住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地说,“别那么急,我还没进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