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浮在那样一片苦涩的水域里,看不到岸,只灌了一肚子苦水。
谁会耽溺于痛苦呢?早就想逃走了,可兜兜转转,竟是一直都没能逃开。
而郑江就像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他迫切地想抓住,抓紧了不放手。
郑江拍了拍他的肩,哄小孩似的说,“那你先回去躺好,我吃完药就过去。”
谢朗点点头,要走却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别骗我啊。”
几步路的距离却搞得像是真心考验一样,喝醉了的人真的幼稚又一根筋。
“不骗你,去躺好,我待会过去检查。”
郑江吃过感冒药和退烧药,戴了个口罩去谢朗的房间。
灯已经关了,谢朗半睡半醒,昏沉得很,没看到他的口罩,只凭气息感觉到是郑江,就定下心来。
他摸索着解开了郑江的睡衣纽扣,在黑暗中摸摸蹭蹭地耍了会儿小流氓,享受着久违的奇妙手感。
发烧的男妈妈身体格外温热,谢朗凑上去,熟练地张嘴含住了。
郑江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推开他,“别闹。”
谢朗声音都哑了,很难受地说,“求求你求求你……”
听上去实在太可怜了,郑江没法再推开他,只好调整了一下姿势给他,别扭又心疼地哄着,“好了好了,快睡吧。”
第十八章剥洋葱
22.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晚,日上三竿还在睡,郑江是因为还在发烧,浑身没力气,谢朗则是因为喝多了头疼。
身体像是被谁拿着擀面杖碾过不止一遍,疲乏又支离,像浸在深水里浮沉,意识也是一样,始终聚拢不起来。
恍惚间,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jiāo织在一起,使他有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时何地了,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还好身边有人陪着他,郑江,他昨晚喝醉以后反复忘了人的名字,虽然忘了名字,也知道是很可靠的家伙。
郑江胸口被他含得通红一片,谢朗被自己酒后无德的行为臊死了,凑过去亲了亲那里,小猫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又去摸他额头。
感觉还是有些烫,也不知是不是退烧药的药效又过了。